□袁检仔

熊某，男性，59岁，2016年12月6日就诊。患者近半年来反复感冒、发热，症状日渐加重，近3个月出现高热、咳喘，被诊断为肺炎，住院治疗5次。为寻求根治此病的方法，遂求治于吾师陈五一（第六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开封市名老中医，主任医师）。
刻诊：患者神疲乏力，少气懒言，语声低沉，面色萎黄少华，手足冰凉，近半年来天气稍有变化即鼻塞流涕，继而咳嗽不已，平日倦怠乏力，恶风自汗，动辄气喘吁吁，食少，稍多食即胃脘饱满，甚则疼痛，四肢发凉，腰膝酸软，大便溏薄，常下利清谷，小便清长，夜尿频数，舌淡红、苔白腻，脉沉细。
诊断：肺炎（营卫失调、肺肾两虚）。
病机：肺肾两虚，卫气生化无源，卫外不固。
方药：玉屏风散、六君子汤、六味地黄丸合参蛤散加减。高丽参50克，生黄芪25克，桂枝60克，炒白芍75克，炒白术60克，荆芥、防风各60克，柴胡30克，当归30克，辛夷60克，苍耳子60克，炮姜30克，法半夏50克，熟地100克，炒山药60克，山茱萸60克，菟丝子100克，补骨脂100克，蛤蚧5对，杜仲60克，续断60克，桑寄生60克，茯苓60克，泽泻60克。上药打粉制水丸，口服，每天2次，每次9克。
随访：服药期间因天气突变，患者外感1次，在当地诊所输液治疗5天，临床治愈。上药共服用3个月，患者全身气力恢复正常，面色已有光泽，已不气短、自汗和怕冷，大便成形，夜尿一两次，舌脉如常。随访半年，外感甚少，未再患肺炎。
按语：卫气是人体阳气的一部分，生于中焦脾胃，根于下焦肾，运行于上焦肺，内而脏腑，外而肌腠，无所不至。它具有温养脏腑、湿润肌肤、滋养腠理、启闭汗孔等重要功能，能固卫肌表，抗御外邪，故谓之卫气。陈五一根据《黄帝内经》有关卫气形成理论，采用调补三焦治疗卫气亏损所致的多种疾病，有较好的疗效。
在本案中，患者反复发作急性肺炎，就是卫气不能卫外固表所致。患者神疲乏力，少气懒言，自汗多汗，对自然界适应力下降，极易外感，一派卫气虚之象。细查之，患者既有气短乏力、易感肺炎等肺气亏虚、肺卫不固之征，又有面色少华、食少纳呆、大便溏薄等脾气虚弱、卫源不足之兆，且见手足冰冷、腰膝酸软、下利清谷、小便清长、夜尿频数、脉沉细等肾气不固，卫根亏虚之象。患者临床与《内经》描述的卫气生成理论吻合，故补肺以助卫气达表，健脾以益卫气之源，固肾以强卫气之根。方选玉屏风散、六君子汤、六味地黄丸合参蛤散（加减），缓则治其本，取“丸药缓也”之意从之，诸法并用，患者服用丸药后，肺脾肾得补，卫气得固，御邪于外，邪不能侵，从而达到根治的目的。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开封市儿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