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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 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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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健 很久以前，江南有一户人家住在山里，父子俩终年外出做生意，只有婆婆和儿媳在家里。婆媳二人经常吵架，吵起架来没完没了。
有一年夏天，媳妇害了“火眼”，两只眼睛肿得像一对烂桃儿一样，眼睫毛被黏住了，眼睛也睁不开，她只能一天到晚闭着双眼流眼泪。后来时间长了，她的眼珠外面长了一层白膜，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媳妇病成这个样子，婆婆却幸灾乐祸，对媳妇说：“孩子，这回你用上我了吧，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医生开点儿药啊？”媳妇听到婆婆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担心自己从此再也看不见东西了，只好恳求婆婆：“妈，您就发发慈悲，请医生给我看看病吧！”
婆婆给媳妇请来的医生开了药方，但是婆婆并没有去抓药，只是在心里想：“平日里你对我心似辣椒、嘴如快刀，我才不给你买药呢！”
婆婆撕了药方，在山坡上捡了点儿兔子屎，从山洞里掏了点儿蝙蝠粪，又弄了点儿蚕屎。然后，她把这3种粪便掺在一起并包成几个小包，用水煎了一包后端给媳妇：“快喝吧！”媳妇喝完“药”后觉得味道很奇怪：“妈，这是什么药啊，怎么没一点儿药味儿？”
婆婆骗她说：“这里面有一味好‘药’，叫‘夜明砂’，专治眼病。医生说，喝了这‘药’，眼睛不仅能好，而且在晚上也能像在白天一样看清东西。”
媳妇心里纳闷儿，不知道婆婆怎么突然对自己好起来了，又问：“里面还有什么？”
“还有……”婆婆想了一会儿说，“还有一味‘药’叫‘望月砂’，连吃几剂，你就能看清月亮里的树影和仙女啦！”
将信将疑下，媳妇连吃了几天，没想到眼睛竟能慢慢地睁开，而且能看见东西了。有一天，婆婆没在屋里，媳妇看见柜子上有几个纸包，闻着味道跟自己吃的“药”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蚕屎、兔子屎和蝙蝠粪。媳妇气得咬牙切齿，偷偷把纸包藏起来，想等公公、丈夫回家后再跟婆婆算账。
说来也巧，媳妇的眼病刚好，婆婆也得了同样的眼病，而且比媳妇还严重。媳妇也像婆婆一样请来医生，却用纸包里的3种粪便当“药”，用水煎后端给婆婆。
婆婆天天喝“药”，几天后眼病也好了。一天，婆婆发现盛“药”的碗底有蚕屎，忍不住动了肝火，恶狠狠地骂了媳妇一顿。
不久后，外出做生意的父子俩回家了，婆婆、媳妇争着告状。生意人脑筋动得快，父子俩听后心想：“莫非这3种粪便掺在一起能清火解毒、治眼病？”
不知道为什么，那年夏秋之间，得“火眼”的人特别多，父子俩就把这3种粪便掺在一起当药送人，结果还真治好了不少人的病。从此，婆媳俩也不吵架了，一家四口就把兔屎、蚕屎、蝙蝠屎掺在一起制成丸、散，改行卖眼药，开了一家江南最大的“眼药铺”，并为此药起名蚕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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