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著名战斗英雄张继发老人诊病的经历
□乔振纲

   老英雄张继发是当年在上甘岭战役中，坚守坑道阵地，英勇杀敌，一次次击退敌人猛烈进攻的七连连长。在抗美援朝战争之前，老英雄张继发还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曾荣立特等功4次，一等功两次，从朝鲜战场归国后，他经常应邀到全国各地作革命传统和爱国主义教育报告，闻名全国。
    今年6月21日，我接到医院领导打来的电话：“接市卫健委（洛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通知，派你到信阳市为著名战斗英雄张继发老人诊病。”作为乔氏中医第五代掌门人、全国第五批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面对这样的信任和嘱托，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接到通知如同接到命令，抱着对老英雄的敬仰之情，牺牲周末休息，立即乘坐高铁赶赴信阳。
    我到信阳后，接站的是老英雄的二女婿。在赶赴医院的途中，我迫不及待地向其询问老英雄的病情。由于严酷的战争环境，长期的营养不良，老英雄从朝鲜战场归来，先后患过胃贲门炎、十二指肠溃疡、肝硬化合并肝腹水、前列腺癌等多种疾病。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和中西医积极治疗，尤其是他的乐观和坚毅，通过数十年同病魔的顽强抗争，这些疾病都被征服了。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5月，老英雄大便出血，经检查，被确诊为胃幽门癌并发现肝、肺转移。这个结果对老英雄全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的女儿和外孙，拿着检查单立即奔赴北京权威医学机构咨询，中医研究院的老教授认真地查看资料，仔细了解病情后答复：鉴于年岁已高，而且已经多处转移，不能放疗、化疗，更不能做手术，建议中医药治疗、调理。
    老英雄患病的消息不胫而走，牵动着社会各界的心，洛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有关领导得到消息后，立即回应并做紧急安排。
    我到老英雄所住的医院，已将近18时。家属要我先到酒店稍做休息，吃过晚饭后再去诊病。我当即婉言谢绝，坚持一定要先见老英雄，看完病再吃饭。我对家属说：“我每次到外地出诊，下了飞机或火车，无论多晚，一般情况下都要先见病人，先看病，这是我的规矩和惯例。”
    来到病房，我紧紧握住老英雄的手。老英雄身材高大，铮铮铁骨，魁伟、刚毅，浑身上下洋溢着不可战胜的英雄气概，仔细端详，他面目慈祥，和善，有礼。当赞誉他为老英雄时，他一再表示：“我不是英雄，黄继光、邱少云才是英雄，那些牺牲了的战友才是英雄。”听着他温和而又谦逊的话语，顿觉面前的老人是那么可亲、可爱、可敬！
    怀着对老英雄的崇敬心情，我平心静气地为其把脉（脾、肾脉弱，心脉尚可），详尽了解病情（当时主要症状为乏力、神疲、脘腹撑胀、纳呆、恶心、大便不畅且便中带血），仔细地对其胸胁及脘腹部进行触诊（触及腹部膨隆，敲之呈鼓音），脉证合参，经冷静、缜密思考，确定“养元气、健脾气、调胃气”扶正固本为主，在此前提下“清热解毒，通腑降浊，化痰散结，软坚消瘤，兼以凉血止血”，针对诸多标证，予标本兼治之剂。同时，我对其家属反复强调精神调养、生活调养的重要性，饮食方面必须以流质为主，每次少量，少吃多餐；每次服药量，不要超过50毫升（几口即可），每天总量300毫升，分6次喝完。交代完养护的注意事项，为了减轻家属的思想压力，我对他们说：“老英雄的病虽然很重，但元气只是受损并未衰败，心功能也较强健，加之他乐观、坚毅，我们尚有充分机会对其施治，第一个目标，争取突破‘十一’！”
    遵循以上治疗原则和方法，老英雄服药10天后，其家属打电话报喜，治疗初见成效，恶心减轻，饮食增加，腹胀及大便带血消失，精神好转。
    老英雄坚持服药4个月后，10月20日，其家属打电话告知，老英雄病情全面好转，要求转入第二阶段的治疗。
    10月27日，我再次应邀来到信阳。我面前的老英雄精神依然矍铄，性格依然开朗，情况比我估计得要好，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落地。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兴高采烈地说：“感谢你的治疗，我现在能吃、能喝、能睡，耳不聋，眼不花，我每天推着轮椅绕着院子走400米。为了防止下肢肌肉萎缩，我还练习倒走，每天还读书看报……”说到这里老人随手拿起放在枕边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说他正在拜读。
    “我还能唱歌！”老英雄说着说着，就唱起了当年的志愿军战歌，声音洪亮，咬字清楚，一边唱，一边用手打拍子，此时此景，谁能相信眼前的老人竟是年过九旬的癌症患者？当我再次为老英雄检查时，发现其脉搏比以前有力了很多，脘腹较首诊时变得柔软，未触及任何肿块，敲之不胀。我边检查，边自言自语地说：“情况超乎我的想象。”他女婿在旁边插言说：“核磁共振检查，胃幽门癌病灶不但没有增大，反而有所缩小，肝、肺部癌病灶均有缩小。”
    听到这一结果，我感到很欣慰，高兴地说：“我们已经取得初步的胜利，胜利原因归结于三点：其一，‘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据’，根本原因是老英雄具有良好的精神状态，面对病魔不惧怕，不退缩，乐观，坚毅，不屈不挠的抗争；其二，说明‘扶正固本，整体调理’的治疗方向是正确的；其三，像老英雄这样的老人患病，又是这种恶性疾病，要想取得成效，必须树立‘三分治疗，七分养护’的理念。”
    在这方面，老英雄的家属配合得非常好，他们轮流守护在老人身旁，时时给予亲情的温暖和精神上的鼓励，在饮食方面给予精细入微的调理，这一切都为疗效的取得提供了可靠的保障。老英雄的儿女们能做得如此出色，是因为，他们护理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国家的好儿男，是党的好战士，是人民崇拜、敬仰的时代英雄!
    在返程的列车上，老英雄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栩栩如生，久久不能忘怀。在我的心目中，他不仅是战场上英勇杀敌的英雄，也是同病魔顽强搏斗的英雄！他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他的精神激励我永远奋勇向前！
    （作者供职于洛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刘永胜、艾金宝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