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凤

   2月4日，我的中医跟师之路开启了。当天上午，我来到名医乔振纲坐诊的地方，隔着玻璃门已经看到大厅里的患者排起了长队。我穿过人群找到了乔老师的诊室，推开门看到他熟悉、和蔼的笑容，他摆手招呼我坐下。我赶紧拿出准备好的跟师笔记本，为了打印这个小本子，耽误了一些时间，让我有点不甘心，好像丢失了几两（1两=50克）黄金似的。乔老师招呼过我，就再没时间跟我多说话，赶忙继续接诊患者。
    我打开本子，记录下第一位患者的信息，这是一位皮肤瘙痒几十年的女性患者，当天来复诊，病情有了好转。我没能完整记录下来患者的信息，但乔老师已经开方完毕。乔老师对我说：患者血热，治疗需要凉血药物。接着是一位65岁的女性患者，有心烦、失眠、怔忡等症状，我在书上读过这些词，第一次听到患者说出自己的感受，第一次听到乔老师总结出这几个熟悉的病名，才深刻明白就是这些病痛折磨着患者。乔老师在看诊中间，时常给我讲一些基础医学知识，比如少阳病，口苦、咽干、目眩等，但没有更多时间详细讲解。我的医理基础比较弱，不知道乔老师是如何诊断疾病的？如何抓住病机的？很快，乔老师就开出了方子。我仔细一看，方子上写了多味中药，乔老师迅速讲出来，身边的助理快速记录着，看到乔老师通过多味中药组合搭配，就能祛除患者的病痛，我感到既神奇又疑惑。乔老师怎么知道用这么多中药呢？我什么时候能学会他的治病本领呢？
    第一次要求迅速记下十几味中药名称，我勉强能跟得上，有的我已经在学习《药性赋》《伤寒论》中背诵过，有的药名我不熟悉，比如：云苓就是茯苓，海螵蛸就是乌贼骨，田大云就是肉苁蓉等，当天，我就记住了。
    来就诊的患者可以说来自五湖四海，有县里的，有外市的，有外省的，复诊的患者也很多，都是病情好转了，想治愈疾病，有的是通过康复患者的推荐来的，实在是口碑相传。当天上午，我跟师两个多小时，乔老师共看诊30多个患者，年近80岁的他有一些疲惫，但仅在中途休息一会儿。其间，通过问诊，一位患者说自己没有腹水，虽然乔老师很疲惫，但是为了准确判断病情，依然让患者躺在诊断床上，仔细做了腹诊，以判断是否有腹水。乔老师说：“医生该做的诊察不能省，要对患者负责。通过诊察，我发现患者有腹水，当然，方子上也加入一些利水的药。”
    还有一位老先生在乔老师看诊时，不停地称赞乔老师治病效果好！原来，老先生的妻子6年前患宫颈癌，先求诊于某医院，欲通过手术治疗，效果不佳，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求诊于乔老师。乔老师详细问诊，谨慎检查，本着“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和“标本兼顾”的原则，在扶正固本的前提下，先益气养元、摄血止血，继而理气活瘀、凉血止痛，治疗4个多月后，下血和疼痛两个突出症状基本消除，患者精神有了明显好转；乔老师继而采取“扶正固本，化痰祛瘀，软坚散结，抗癌消瘤”的治疗思路，让患者连续服药半年有余，患者的精神恢复正常，生活能够自理，更令人惊奇的是：经做CT复查，癌灶竟然消失啦！
    经乔老师治疗痊愈或有明显好转的患者数不胜数，这样尊重乔老师、信任乔老师的人也数不胜数。
    患者比较多，终于将挂号的患者看完，我们准备下班，已经穿好衣服的乔老师在门口遇到刚赶来的患者，又一次回到诊室，认真为患者诊病、开方。
    上午的跟师学习结束了，我们准备下班。通常情况下，乔老师在没有患者的时间里，都会钻研医术，总结医案，著书立说，虽然是家传医术，乔老师从不拒绝我们这些“外人”来学习。在中医传承的大路上，乔老师很重视，真心希望我们学好医术、用好中药，更是主动将自己的诊疗经验传授给我们。
    回到家后，我打开当天抄的方子，有一些简单的药名，我能猜到是哪个汤剂，可是，大多数药名我是看不懂的，只知道某味药的大概治疗方向，比如颈椎问题导致的四肢疼痛，方中有桂枝、葛根、鸡血藤；肺癌骨转移疼痛的患者，方中有百合、威灵仙、续断、狗脊；便秘患者，方中有大黄、火麻仁。对于患者的主诉，我写得很少，他们说的大多是心烦、胸闷、乏力等，乔老师问得也不算多，包括有汗没有，咳嗽没有，是否有痰，咯血没有，患病多长时间了。但是，乔老师能够从这些信息中已经抓到了病机，摸摸脉，看看舌象，就开始遣方用药了。我感觉自己与乔老师的治病技术相差十万八千里，路漫漫其修远兮！像乔老师这样的好中医为群众治病真是积德行善，我很庆幸选择了中医，选择了乔老师。
    （作者系洛阳市第一人民医院乔振纲名老中医工作室弟子；文字整理：艾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