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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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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味道
□尚学瑞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傍晚下班后刚进家门，妻子说：“老头子，我熬了绿豆汤，快喝点儿解解暑吧！”我心头一热，端起汤碗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往事随着这碗绿豆汤涌上心头，母亲的影子闪烁在眼前。
40多年前，我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中医学校。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临放暑假时闹了小病，舌头硬痛，舌面生了两处溃疡。放假回到家，母亲很快发现我说话不利索，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能如实相告。母亲笑着说：“这是上火，不碍事，妈给你熬点绿豆汤，保你能好。”母亲说着便很快钻进了厨房。只见她把早已浸泡好的绿豆，放入锅内，大火急煮，直到绿豆开花，然后换成小火慢慢熬。母亲告诉我：“夏天一碗绿豆汤，解暑败火保安康。咱虽然家里穷，但是土生土长的绿豆有的是。常喝绿豆汤，人就不会上火了。”说着绿豆汤，叙着家常，厨房里便飘来一阵清香。不一会儿，绿豆汤便出锅了，放凉后，我捧起碗一阵猛喝，凉爽痛快，感觉全身的热渴一下子解决了。又过了两天，舌痛果然消失了……现在想来，我虽然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喝了几碗绿豆汤，但是那沁人心脾的滋味，却仿佛永久地留在了舌尖。
后来，我当了中医，居住在城里。空闲时查阅了绿豆的功效，书本上说它性凉、味甘，能清热解毒、止渴消暑、利尿润肤、健胃益气等，寻常小豆确有保健大用。乡下的母亲偶来小住，总要操持厨房，绿豆汤俨然成了炎炎夏日餐桌上的独特“风景”，我也对目不识丁的母亲有了更多的崇拜。尤记2003年“非典”肆虐之年，整个炎夏，母亲熬煮的绿豆汤，连同她深深的爱，护佑我们全家抵御暑热，平安健康。
2008年，母亲永远离我而去，我再也喝不到母亲熬的绿豆汤了。所幸，妻子接过了母亲的锅勺，绿豆汤依然滋润着我的生活，并每每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有一次，因应酬贪杯，我呕吐、烧心，坐卧不安。细心的妻子迅速熬了一碗绿豆汤。她革新了母亲的老法，用高压锅熬制，不一会儿就把绿豆煮得烂透，且汤正味浓。我喝了之后身心舒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次日安然。就这样，每年夏天，家里的绿豆汤从未间断，熬煮绿豆汤成了妻子既定的功课，也成了她传达爱的特殊方式……
“再喝点吧！”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的面前，把一碗绿豆汤递给了我。我端起碗，忽然眼眶就湿润了，随之喝个精光，此时的绿豆汤不仅凉爽，还香香的、甜甜的，这是我熟悉的充满爱的味道。
（作者供职于辉县市中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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