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生
那是1970年冬季,那年我7岁,生活在重庆市江津区(当时为四川省江津县)一所部队家属院里。一天,我正和小伙伴们在院子里玩耍,忽然感觉下巴附近酸痛不已,用手一摸还有肿胀的感觉。我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小伙伴儿们,其中一个小伙伴儿看见我正在“吸溜吸溜”地吃水果糖,就说:“你可能糖吃多了吧。”我不假思索地把糖吐出来,但又舍不得扔掉,就把它递给了我妹妹。我妹妹“吸溜”了几口,又递给了几个小伙伴儿。 妈妈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我被医生诊断为“大耳巴”(重庆人俗称),医学名称“流行性腮腺炎”。结果可想而知,凡是吃过那颗水果糖的小伙伴儿们纷纷“躺枪”,我的妹妹发热了两天就好了,其他小伙伴儿们有住院的、也有打针的。 后来,我妈带着我在街头一个摆地摊的老先生那儿花了一角钱,买了一把草药,回来捣碎后敷在我的病变部位,我的“大耳巴”竟然好了。于是,我妈逢人就说:“一角钱治好了我儿子的‘大耳巴’。” 但我的妈妈并不幸运,在护理我和妹妹的过程中,她也感染了“大耳巴”,在医院住了大约一个星期。1980年,我进入卫生系统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进修学习,这才真正认识了“大耳巴”。但是,一角钱治好了我的“大耳巴”这件事却让我没齿难忘。我更忘不了那位干巴精瘦、留着一把花白的山羊胡须、戴着一只眼镜的摆地摊儿老人…… (作者供职于淅川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