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县城郊乡崛西卫生所 王中许

  那年农历腊月二十五的深夜，我正准备休息，电话铃忽然响了。
  “王大夫，我是××，我父亲高烧，天冷路远去你那儿不容易，麻烦你来我家一趟吧！”
  我带上出诊箱，骑着电动车奔向病人家。
  到了病人家，74岁的老人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一量体温，居然到了39.5摄氏度。我仔细检查后诊断病人患了上呼吸道感染。挂上液体两个小时后，病人的体温降到37.5摄氏度，感觉轻快了许多。
  见病人好转，我收拾家什准备回去。家属要找人送我，我笑着说不用，出门骑上电动车就走。此时时针指向夜里11时30分。
  山路弯弯曲曲，我小心扶着车把慢慢地骑。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怪叫声，我稍微有点害怕。
  十几分钟后，怪叫声越来越近了。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哗”地一声从树林里蹿出一只野兽，两眼冒出绿光盯着我。我捡了两块石头向它投去，那家伙打了个蹶子又蹦到树林里。我随手折根木棍作防身武器，心“咚咚”地跳着，不时向后看。
  夜深了，零下三四摄氏度确实有点冷，但我身上却是汗涔涔的。
  在一个急拐弯处的窑洞里，忽听有个黑影呻吟了一声。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但又怕是谁得了急病。在救死扶伤天职的驱使下，我硬着头皮将车灯向黑影照去。
  黑暗中的那个人猛地一转头，我立刻毛发倒竖。
  只见他的脸被一头苍白的长发遮住了一半，眼神迷离。原来这是个精神失常的流浪汉。我把他身旁的稻草向他身上又覆了一层，骑车离开了。
  眼看着家离得越来越近，一过桥，再有300米就到家了。忽听东河沿上有人大喊一声“站住！”我又吓了一跳。两个手电筒光柱照得我眼花缭乱，前进不得。我下了车，说：“站住了，来吧！”但那两个光柱向东一转扬长而去。我想，这必定是熟人，不然不会这样。
  回到诊所，喝碗热汤暖暖心，我不禁为今晚的遭遇啧啧称奇——出诊七八里路却受了3次惊吓，行医20多年还是头次遇到。
  20多天后，本村的两个小伙子问我：“老王叔，那晚我俩去北河滩玩，看到有人那么晚还骑着电动车想着是你出诊了，就吓唬你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