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波

   千里风吹鹅毛飞，万物盛装待春归。2012年冬天，寒风呼啸，雪花飞舞，中原大地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它给人们带来的不仅是喜悦，更多的是期盼……
    那天下午，寒风在呼啸，大雪在下，而且越来越大。大地换上了洁白的冬装，路面上有了厚厚的积雪。这时，邻村的一位老人打来电话说：“小李，我老伴儿突然有点儿迷糊，说话还有点儿不利索，麻烦你赶快过来看一下吧！要不是你最了解她的病情，这样的天气我也不会麻烦你的。”老人急切的言语中带着歉意。这是我的一位老病号。
    接完电话，我犯了难，去还是不去呢？老两口都70多岁了，子女又没在身边。老太太患“三高症”十几年了，天天不能离药。如果是由于天气突变引发了脑梗死怎么办？想到这儿，我不敢耽误，立即准备好出诊箱，踏雪出门。
    凛冽的寒风考验着我这个出诊的医者，飞舞的雪花遮挡了我的视线。远处，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树木和村庄也变得模糊了。我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空旷的田野里，一路上滑倒了好几次，每次站起来的时候都有返回的想法，但职业的使命感使我再次迈开了前进的步伐。
    40多分钟后，我终于走到了患者家里；身上虽落满了雪花，但满身的汗驱走了冬日的寒冷。一进门，煤气味扑鼻而来，我心里一惊，难道是煤气中毒了？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我赶快开窗通风，移出炉子，又赶快跑到床前，只见老人躺在墙角，面色红晕，言语蹇涩。我急忙为老人量血压、测血糖，血压为140/90毫米汞柱（1毫米汞柱=133.322帕），血糖为5.9毫摩尔/升，心率为110次/分，神经系统无阳性体征。我长出了一口气，确定老人是一氧化碳中毒。如果是脑梗死，老两口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原来天冷，老两口早起生了炉子，但是排气管因长时间不用堵住了，才引起这次事故。我把老人移至通风处，过了一会儿，老人清醒了。见我在，她伸过来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眼含热泪，激动得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此刻，职业的成就感、自豪感油然而生，使我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半小时过去了，老人终于恢复了正常。我踏上归途，来时的脚印变浅了，但仍依稀可见。在田野里，我依旧脚步蹒跚。飞雪在不停地亲吻我的脸颊，时不时钻进我的衣服。想起老人握住我的手的那一刻，想起自己使老人得到救治，我身上的疲惫感立马就消失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因来时匆忙，我竟没顾上欣赏这冬日第一场雪的风采：默默无闻，悄然逝去，却在无私地装点着大地，孕育着生机。这不正是乡村医生这个群体的写照吗？他们奉献自己的青春，换来他人的健康，为患者带去美好的明天。风雪挡不住爱心的脚步，寒冬锁不住内心的温暖，这不正是医患关系的真实写照吗？
（作者供职于长垣县佘家乡东郝村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