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众
□王光安

   从前，有一个帮工，一辈子都在地主家干活。
    有一年夏天，帮工在给地主家挖草根时，随手将草根放在路边的蚂蚁群中，停一会儿过来看，发现一群蚂蚁全死了。
    帮工觉得奇怪，蚂蚁为什么会死了呢？他觉得这种草是能毒死蚂蚁的毒草。
    帮工心想，这种草根能不能毒死其他虫呢？他又捉了许多青虫、黑壳虫、毛虫、大黄虫等放在一起，把草根砸烂撒到它们身上，不一会儿，这些虫全死了。
    这下帮工明白了，这种草根是药，具有杀虫的功效。他又想，野外的虫能杀死，人肚子里的虫能不能杀死呢？他想试试看，可是却没有机会，又不敢乱试。
    地主家有个儿子患疳积，不思饮食，日渐消瘦，请医生诊断，医生说孩子体内有多种寄生虫。于是，医生给地主的儿子开了一张杀虫的中药处方。地主让人去药铺把药买回来后，交给帮工煎药。
    帮工则用两个药罐子来煎药，一个是医生开的药，一个是他自己发现的能杀虫的药。
    药煎好后，帮工先把自己发现的能杀虫的药端给地主的儿子服用，地主的儿子服用后，大喊肚子痛，几乎痛死过去。这可把帮工吓坏了，他偷偷地把药渣倒到河里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地主的儿子大便里拉出来几十条虫，虫排尽了，他的肚子也不痛了。帮工心中有了底，此药不但能杀野外的虫，腹中的虫也能杀。
    后来，帮工挖了许多这种草根，给左邻右舍的孩子驱虫。他治好了许多患虫病的孩子，却从不收取药钱，大家非常感激他。
    帮工从未结婚，打了一辈子光棍，无儿无女。到了晚年，身体欠佳，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不会太长了。
    一天正逢乡里赶集，帮工趁这个机会，采挖了一些药材标本，站在人群中间，向赶集的人们高呼：“乡亲们，我向大家献出杀虫药。”他把药材标本举过头顶说：“这就是我平时给孩子治病的草药，我今后不能为大家挖药打虫了，只有把这种杀虫药奉献给大家。今后你们家孩子患了虫病，就不必去求医买药了，去山上挖这种草药给自己的孩子杀虫就行了。”
    在场的人都很感动，称赞帮工是一位好帮工。人群中有位老秀才则对大家说：“帮工精神高尚，无私地向众人献药，打破了历代秘方不外传的惯例，‘贯’者通也，‘众’者大家也，我就为此草药命名为贯众吧！”
    贯众性寒，味苦、涩，归肝经、胃经，具有杀虫、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效，用于治疗风热感冒、温热斑疹、吐血、咯血、衄血、便血、崩漏、血痢等。贯众有杀虫的功效，常用于驱杀绦虫、钩虫、蛲虫、蛔虫等多种肠道寄生虫，可与驱虫药配伍使用。
    （作者供职于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