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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里的乡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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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新 鲁山县辛集乡白村,一场瓢泼大雨刚下过,雨后天晴,薄雾笼罩着村庄,一丝丝光线透过窗,照射在脸上,村里很少听见鸡鸣狗叫声,偶尔有树上的鸟鸣声。 “姜……面条……”“收……小麦……”叫卖声回荡在村庄上空。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面条的清香,茶叶蛋的厚重,如丝如缕,弥漫,扩散,飘逸,升腾,钻入鼻孔、心肺、肠胃,激活了人的精神。 推开村部大门,清风拂面而来,夹杂着一丝丝泥土的清香,一股凉凉的空气,随着呼吸沁入心肺,让人满心舒畅,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白村的街道上,白哥用三轮车拉着金黄的玉米;年迈的张叔在房顶上晒着花生;穿着连衣裙的徐妮用电动车带着氮肥去地里…… 70多岁的贫困户魏枝扛着锄头从地里刚出来,头上粘着草,鞋子上带着泥,脸上的汗水显然刚退去。 “姨,天晓打工回来了吗?好多天没见他了。”“他去县城建筑队盖房子去了,这两天就回来啦!” 天晓一家真不容易,媳妇和母亲身体不好,3个孩子的学费等着筹集呢?幸好,现在国家的扶贫政策好,天晓的3个孩子都享受了教育扶贫政策。 从春天到夏收,留守在家里的老人们和媳妇们都没闲着,他们打理着土地和庄稼。在乡村依靠种地只能解决温饱问题,要想生活得更好,就需要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这不,天刚蒙蒙亮,村里的人扛着农具不慌不忙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也许我在睡梦中他们就已经下地忙碌了。 “老李,在哪里呀?”平顶山市农科院专家陈建华来了,他今天给贫困户带来了萝卜种子。 “走,我们去田里瞧一瞧。” 流水般的光阴,竟然毫无察觉,回望扶贫的村庄,晶莹透亮。一滴滴露珠从田野那边冉冉落下,绿色的缝隙中洒进一道道金光。平展的田地里,花生绿油油的。背着喷雾器的村姑在给花生喷洒最后一次矮壮素。陈建华告诉我,花生秧长得太高,果实就会减产,矮壮素可促使花生秧又矮又壮,花生的产量就会高。 “是白秀花吗?快来村里领种植补贴。”郭姐不厌其烦地给贫困户们打着电话催促着。扶贫干部秋利填写着表格,庞书记去乡里开会了,我复印着贫困户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我们驻村工作队辛苦、忙碌,就是让贫困户过上好日子。 程村在买菜的路上,又见到傻女人了。她的脸上永远是没洗过的样子,呆呆的目光落在旁边收玉米的村民身上。后来,她女儿回来了,傻女人穿一身新衣服,清清爽爽;在家门前的石板上,她搂着女儿窃窃私语,讲着母女俩能听懂的心里话。 生活不易呀!谁不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谁不是咽下了心酸与苦楚,依旧坚定地美丽绽放。生活艰难不易,但也要笑着走下去。 “河新,瓜熟了,我给你摘几个瓜尝一尝。”群义哥骑着三轮车来到大队部找我,微笑着说。“今年的雨水多,瓜秧接的瓜不如往年。”他接着说。“群义哥,留着自己吃吧!”我推辞着。”“你家的瓜卖完了吗?如果没卖完,我联系熟人帮你卖。” “我家的瓜都卖完了,专门留下一些,留着自己吃。”他一边说话,一边把西瓜搬到大队部的厨房。 80多岁的张太戴着草帽,冒着酷暑在自留地里缓慢地砍着玉米秆,气喘吁吁,显然是年龄大了干农活有一些吃力。“叔,你不要命啦!中午天气太热呀!”我心疼地说。“闲着,我心里着急呀!雨水一来就要种萝卜、白菜了。”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张太无奈地说。我一把夺过他的砍刀,发泄般地砍着玉米秆。 在鲁平大道上,辛集乡的村路上,卖花生的、卖葡萄的、卖西瓜的群众比比皆是。 “大兄弟,买点儿花生回城里吧!让家人尝个新鲜。”和善的大娘说,眼睛里充满着期待的目光。 我快速下了自行车,捏开一颗花生,饱满生脆,就买了一些花生。我心想,回市区一趟不容易,给家人尝一尝,给亲人们捎点儿,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 中国现代女作家张爱玲曾说:到了中年的男人时常会感觉孤独,因为他一睁眼全是需要依靠他的人,而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扶贫两年多的时间里,白天陀螺似的旋转着,夜晚一个人修炼内心,生活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让我学会享受孤独,让精神更加强大。 有时我想,假如我们能把这些心间的“杂草”除掉,耕种好自己“心田”的话,那我们就能心无牵挂,坦然自在地过日子。 人生苦短,一个转身,岁月就随风而逝,村里的一草一木告诉我:放下贪念,放下恩怨,平常心才是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更是人生的“定盘针”。 乡村的夏不只是躲藏在田野、葡萄园里,它还待在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你随便走进一个村落,都会看到小院里无比绚烂,墙上挂着一串串黄褐色的干豆角;屋檐下吊着一穗穗金黄色的玉米;屋角堆放着小山一般橙红色的南瓜……原来,盛夏在农家庭院里浓缩着,浓缩成一张精美的明信片! (作者为平顶山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驻村工作队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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