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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赴荆楚 白衣作战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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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赴荆楚 白衣作战袍
□王明航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国内逐步得到有效控制，武汉江夏方舱医院每天都有患者出院。
3月1日，阴有小雨，我已经来到武汉21天了。这两天武汉阴雨连绵，颇有些倒春寒的味道。作为特殊时期特殊存在的方舱医院，承担着“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的使命。十几家方舱医院火速筹建、日夜开工，快速缓解了武汉一床难求的困境。经过医务人员的日夜奋战，部分患者痊愈出院，部分方舱医院开始进入封舱修整阶段。虽然依旧不能放松警惕，但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3月1日，我从10时到16时在舱内值班。
7时，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开始准备早餐。由于在方舱医院里面要连续工作6个小时（加上出舱入舱至少7个小时），穿上防护服后不能喝水、不能去卫生间，因此入舱前我们多数会选择高热量、高蛋白、少流质的饮食，最常吃的就是压缩饼干、鸡蛋、牛肉、巧克力等，尽量不喝水，有些人会佩戴尿不湿，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8时，早餐结束后开始准备所需物资。由于前线的物资比较紧缺，时有部分物资不到位的情况发生，因此，我们每个人还要准备一些常用的物资，比如N95口罩、系带式口罩、手套、帽子、鞋套、靴套、头套、护目镜、胶布、水胶体敷料等。由于长时间佩戴口罩和穿防护服，加上没有进行合理预防，我的鼻梁已经开始出现压力性损伤，开始化脓感染，因此，对鼻梁消毒处理后，每天都要使用水胶体敷料，以免进一步加重。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提前处理护目镜。在方舱医院，如果护目镜没有提前处理好，进去之后简直就是雾里看花、一片朦胧，还会出现水滴，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关于护目镜的处理方法，各医疗队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用碘伏的，有用洗手液的，也有用洗洁精的，还有用专用防雾镜布的，前期收效甚微，后面大家不断地总结经验，效率和效果也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处理护目镜需要的时间相对较长，需要提前处理并晾干。准备胶布主要是为了避免护目镜出现缝隙。如果护目镜出现缝隙，可以用胶布进行补救，同时也可以起到二次固定的作用。
9时，戴好外科口罩、戴上圆帽，穿上队服，做好一级防护后，开始坐上从东湖学院到江夏方舱医院的专用公交车，出发上班。为了避免各病区医务人员上下班出舱时穿脱防护服出现拥挤的情况，方舱医院目前实行每隔两小时左右、间隔错峰上下班的方式。武汉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曾经喧嚣热闹的城市变得异常静寂，就像睡着了一样。
9时30分，到达方舱医院后，开始穿防护服。整个流程需要二三十分钟。N95口罩加外科口罩、双层帽子、双层鞋套靴套、双层外科手套、隔离衣加防护服、头套加护目镜，整个过程都在感控老师的监督指导下进行。防护服穿戴完成，感控老师需要进行全面详细的检测，以免出现缝隙漏洞。穿戴完成后，还没有进舱，身上就已经开始出汗，甚至还会出现呼吸不畅。这时候，感控老师就会让队员原地休息、调整呼吸，直到完全适应了才可以进舱。这样既是对队员负责，也是对患者负责。
10时，通过医务人员专用通道，开始准时进入江夏方舱医院豫二病区。进入病区之后，先进行交接，对值班期间发现的问题、解决办法和效果等，都要进行详细交接；对于特殊患者的病情变化，有时需要到床边交接班。交接后开始进行查房。
江夏方舱医院里有86名患者，目前实行专家带组分组查房的方式，每组大约18名患者。除了要查自己负责的分组患者，还要负责夜班22时到次日凌晨4时不能查房的医生的分组患者，再加上有特殊病情变化患者、中间临时要求查房和开药等情况，因此，每次查房至少要查40名患者。部分患者由于对疾病了解较少，会出现恐惧、焦虑、紧张等情绪，我们还需要耐心地进行心理疏导。
由于患者较多，我们查房的时候都会随身佩戴自制的万能小包，里面有内部专用手机（为了减少感染，进入方舱医院里不允许携带个人手机）、传呼器、圆珠笔、纸等。患者的病情变化和需要调整的治疗方案都要详细记录下来，以免下医嘱时出现遗漏。
12时，到达污染区的医生办公室开始下达医嘱。由于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加上双层外科手套，基本上只能使用“一指禅”的功夫，再加上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护目镜，更增加了下达医嘱的难度。常规医嘱完成以后，要按照出院标准逐一筛查符合出院标准的患者：体温连续正常3天以上；临床呼吸症状明显好转；肺部影像学明显改善；连续2次核酸检测阴性；外周血氧饱和度＞95%。满足以上条件的患者，经病区专家组会诊后进行上报，方舱医院专家组审核确认后才可以出院。在完成临床救治工作的同时，我们还需要开展相应的科学研究，记录科研数据，希望将来能够进行科学总结，为减少类似传染性疾病的发生和治疗积累经验和教训。
15时，整个基础工作基本完成，到了患者康复锻炼的时间了。为了提高新冠肺炎的临床治疗效果，促进临床康复，作为有中医特色的江夏方舱医院，一般会在8时、15时、20时左右，让患者在医务人员的带领下进行呼吸康复锻炼，有时也会开展穴位贴敷、耳穴压豆、穴位按摩等中医特色治疗技术，快速改善患者咳嗽、咯痰、失眠等临床症状。
方舱医院可以说是卧虎藏龙之地，高手在民间。呼吸康复锻炼完成后，是雷打不动的跳舞唱歌时段，广场舞终于跳进了医院，跳进了方舱。时间过得很快，当患者还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时，已经到了16时，下班的时间到了。
16时，完成交接班，准备出舱。对于我们来讲，脱防护服比穿防护服更重要，因为脱防护服时最容易暴露，也最容易感染。为了保护医务人员的安全，感控老师也和我们一样，在穿戴防护服的情况下身处污染区，全程监督指导脱防护服。整个脱防护服的流程需要多次洗手，每一步操作之后都要按七步洗手法洗手、消毒，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操作。整个过程至少需要30分钟。由于出舱的通道空间有限，每次只能进入1个人。因此，每次值班人员全部出舱至少需要90分钟。
17时30分，所有值班人员全部出舱，再次酒精喷洒全身，然后乘坐专用公交车返回驻地东湖学院。
18时，回到驻地东湖学院，在正式进入房间之前还需要进行驻地门口、楼层门口、房间门口消毒处置，基本上需要1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19时。
19时，到了晚餐的时间。到达武汉后，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餐，荤素搭配，营养合理。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流程。虽然有些辛苦，但这是医务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我们来到武汉，让患者早日康复、安全返家就是我们最大的目标和心愿。慷慨赴荆楚，白衣作战袍。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在全国医务人员的共同救治下，相信疫情会早日解除，让武汉再现繁华。
晚上准备休息时，难得想起看一下孩子的网上作业情况。疫情防控阶段，小学六年级的孩子也是通过钉钉网络课堂上课和上传作业。作为医务人员平常工作比较忙，也极少对孩子的作业进行查看。今天难得有时间查阅了他上传的作业，除了一些日常作业之外，无意间看到孩子上传的一段给武汉抗疫人员加油的视频：“向那些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和志愿者们致敬，感谢你们，你们就像战士一样守护着我们的健康，在这场与病毒的战争中我们一定会赢，武汉加油，河南加油，中国加油！”到达武汉3周以来情绪一直控制得很好的自己，第一次两眼湿润……
（作者为第三批国家中医医疗队河南队队员、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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