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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赤脚医生到副主任中医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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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城关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杨文凯 1968年,文革中我失学返乡,在半农半医的爷爷影响下我走上赤脚医生道路。 那时的合作医疗以生产大队为单位,人均筹资一元钱,个人五角,集体出五角。我们的任务是打预防针,治小伤小病,以及转送病人。因为没钱,治疗基本靠“一根针一把草”,偏方土法上阵。冬天感冒用的是自产的麻黄汤,夏天感冒用的是青蒿汤、绿豆汤。呼吸道感染是黄芩汤,消化道感染是白头翁汤,小儿咳嗽针灸大椎、定喘、肺俞穴。小儿消化不良针灸内关、曲池、足三里穴和背部推拿按摩。腮腺炎应用针灸加外敷中草药的疗法,鼻出血患者用人发烧灰吹鼻腔内即可以止血。有一次遇到一位胃溃疡吐血的患者,病情比较严重,输液止血无效。有个乡亲告诉我用新鲜韭菜一把煎汤加少许童便服下,结果效果特佳。 农村缺医少药的实际逼我学习中医,认识中医,应用中医,热爱中医。可以这样说,凡是赤脚医生出身的医生,不论他今天在哪个医疗单位,他们都会对简便廉验的祖国医学情有独钟。 1976年内蒙古和林县发生6.4级地震,我参加了抗震救灾医疗队,在巡回医疗中遇到一位30多岁的女患者,头晕、消瘦、乏力、闭经两年,特别是面色黑得像非洲黑人。我应用中医理论做诊断,断定是肾经亏虚的问题,当即给以补益地黄汤加减治疗,一个月下来,患者病情大为改善。救灾医疗结束后,我特意把她从大山中接出来送到大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症,医学上又叫阿狄森综合征。我的治疗也得到上级医生的肯定。这位患者后来又加用肾上腺皮质激素治疗,10年后因长期服用激素发生了皮质醇增多症,她又找到了我。我应用金匮肾气汤加减治疗撤退了激素,患者至今依然健在。 再后来,我做了乡卫生院医生,仍然是随叫随到,以上门服务为主,除了专职脱产做医生,别的和我当赤脚医生没什么两样。当时在缺医少药的农村,面对贫穷落后的农民家庭,常常恨自己的能力太小,有时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撒手而去。 1985年,我有幸成为内蒙古卫生厅举办的为期三年的中医专科函授班学员。课程有医古文,四部中医经典。老师提纲挈领、深入浅出的讲解,使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更加使我深深地爱上了中医。阴阳五行、天人合一、形神相聚、整体观念、辨证施治,这些朴素的哲学理论何尝不是一种自然科学。临床上常常见到一些原因不明的高烧患者,我根据证形的不同,分别应用小柴胡汤、白虎汤、补中益气汤、血府逐瘀汤、三仁汤等给以治疗并取得很好的疗效。神奇的疗效开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 2004年,我们卫生院发展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除了出门诊,我还从事家庭病床、健康教育、慢病康复治疗等工作。社区卫生服务工作与乡镇医生一样,是全科医生工作。我曾经做过儿科医生、内科医生、外科医生、妇产科医生,搞过计划免疫、计划生育。就是这些全科医生的临床工作,使我深深地扎根于人民群众当中,在今天干起社区医生,当起家庭医生来,实在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就诊的患者大多数是熟人,是朋友。中医的预防医学,中医的康复医学,在社区卫生服务工作中更是大显身手,如儿童感冒咳嗽,消化不良,成年人疲劳综合征,更年期综合征,抑郁症以及骨关节病等通过针灸、按摩、推拿、火罐疗法都能取得良好的疗效。 我们编写的健康教育资料,如“自然养生法”,“求医问药指南”“快乐的秘诀”,深受社区居民欢迎。如一位甲状腺功能亢进的患者,听了我们的健康教育讲座后,到省级医院直接做了一个甲状腺功能化验确诊就回来治疗了,省去专家挂号费等不少费用。一位高度浮肿合并心包积液的患者,也是通过我们指导,到大医院做了甲状腺功能化验等几项检查,确诊是甲状腺功能减退症,回到社区后应用甲状腺制剂加中医疗法很快就控制了病情。 社区医生首诊负责制,让我们成为社区居民健康的守门人,求医问药的导航人,钱袋子的经纪人。几十年来,中医全科理念伴我一路走来,道路越走越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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