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年关鱼香 |
| |
□顾林珍
年关一步步近了，妈妈在等池塘水被抽干的时刻。
抽水机边上，那白哗哗的水从粗黑的管子里奔涌出来，哗啦啦一路唱着歌奔进田垄沟渠里，流向更远些的地方。三天三夜了，那轰鸣声就那么一直响着，长不过20米、宽不过5米的池塘就快见底了。池塘里的鱼已经受不了了，不停地跃出水面，想看个究竟，一不留神就重重地摔在裸露的石头上。这时，就有大胆的孩子冲过去，深一脚浅一脚地抓住那仍在喘气的鱼往家拎。
鱼一桶桶地拎了上来，鱼压着鱼，下面有力气的鱼就不服气，就使劲弓背挣扎着，不断地挤呀扭呀，搞得身边上的鱼们也蠢蠢欲动了起来，不甘心就此做奴隶；啪地一声，一条鲫鱼跳了出来，孩子们就像警卫一样，许多小手伸了过来，哼！看你还不老实。鱼被狠狠地摔进了桶里。
孩子们时不时地望一眼塘中，塘里的男劳力越来越少，有的已经站在边上看啦。孩子们奔回家中，那背上的网兜儿就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孩子的肩，手拎只篮子，兴奋得直跳。
各种长短不一的网兜伸进了鱼塘，手脚快一些的已经兜上了几回了，都是小鱼，偶尔也有一两只小虾，不一会儿已经捞不到什么了；有的孩子就回家了，有一两个还不死心的，仍一下一下地捞着，也能捕到些小鱼，心里那个高兴啊，就更不想歇下来了。
女人家都蹲在家门口杀鱼，那垫鱼的稻草上鱼鳞亮晶晶地闪着，像鱼的一只只眼；女人们双手都是鱼鳞和泥，蹲久了就站起来，用力跺两下有些麻的脚，用肘子捶两下腰，然后拎上杀好的鱼上远一些的塘里去洗。
不一会儿，整个村子沉浸在香香鲜鲜的味道中，随便吸上一口都那么醉人，仿佛村子也成了一条硕大的鱼似的。其实，桌上不过是些小鱼而已，大一些的自然留到过年待客用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