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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淃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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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泓涛
淃河刚刚展示完春日的羞怯和妩媚，不知不觉间，她带着激情，带着火热，又展开一幅幅夏日的多彩画卷。
雨后，田野里热气腾腾。河水由西南流向东北，将八台集镇环抱得紧紧实实。当地人传说，镇里所在的八台村有宋朝名将杨延昭建筑的8个练兵台，因此又有了“连八台”之名。20世纪上半叶，此地梁姓居民骤增，遂有“梁八台”之称。如今，在镇政府对面的文化广场上，镌刻着杨家将操练兵马的故事。这个自明清时期延续几百年的梁八台“逢双”老集市，迎来了热闹的“古刹大会”。“九里十三庄”的人们，都会“如约”赶集。在集市上，布匹、衣服、扫帚、牛笼嘴等百货，琳琅满目；摊贩叫卖包子、胡辣汤等美食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大街东边和西边还会搭两个大戏台，表演豫剧、曲剧和越调等。唱得兴奋时，戏班的班主还会相约延长表演时间进行“对戏”，一比高低。
那时，我和小伙伴们不关心戏台上唱的是什么，只知道红脸、黑脸是忠臣、好人，白脸、花脸是奸臣、坏人。戏台上你来我往，热闹非凡；戏台下才是我们的“好去处”，翻翻小人书、打弹珠、拍纸牌才是我们喜爱的游戏。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雨停后，我和小伙伴们开始骚动不安。“你一言，我一语”，我们都“瞄准”了淃河的南大堰。我们在大人看护下，可以尽情玩水。
我们玩一会儿后，肚子“咕咕”叫，几个小伙伴悄悄商量，趁晌午没人，去河堤旁亲戚家的瓜地“偷瓜”。“偷瓜”也是技术活儿，一个人在旁边侦察打掩护，一个人顺着庄稼地猫着腰前行，不管生瓜还是熟瓜，抱不回来就算白忙活。那个时候物资匮乏，亲戚也就姑且认为是小朋友们玩的游戏。如今，这是我儿时的难忘回忆。
西瓜在我们老家叫“打瓜”，就是用手托住，拍打几下听声音就知道西瓜熟不熟。有红沙瓤的西瓜，也有黄沙瓤的西瓜。我最喜欢黄沙瓤的西瓜，又脆又甜，汁水很多。吃饱了，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我们把瓜皮往头上一叩，又跳到河水里嬉闹去了。
淃河东岸的玉米苗长起来的时候，上化肥是我们难忘又难熬的时刻。赶着一场大雨过后，家人们赶紧从街上买来化肥，用架子车等拉到地头，兄弟姊妹两个人一组，一个人用铁锨铲土，一个人拉着一盆化肥，给玉米苗上肥。有风的时候，我们不会感到闷热；没风的时候，玉米叶来回刮胳膊，身上痒得难受，我们大汗淋漓、饥渴难耐。这样的情景，只有在大人不断的鼓励和吆喝声下，才能干到晌午，地里的玉米苗终于上完肥。
夏夜的淃河更加迷人。当月光洒向大地，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们把凉席铺到河堤上。在凉爽的夜风中，大人们挥舞着蒲扇聊起生活中的琐事。不远处的桥墩下，妇女们趁着月光在潺潺的河水中洗衣服，不时还会传来一阵阵嬉笑声。我和小伙伴们坐在凉席上，仰望星空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数着数着，任凭蚊子袭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进入甜美的梦乡。
夏日的淃河，还在诉说着两岸儿女对母亲河永远不变的感恩情结。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舞钢市卫生健康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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