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 旸 索晓灿
跨年之夜,人们还在祈盼2017年平安和快乐之时,土耳其惊爆恐怖袭击事件。土耳其最大的城市伊斯坦布尔,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群体伤亡近100人的一次灾难事件,不仅给城市危机处理带来巨大考验,也让灾难医学这样一个医学专业进入普通人的视线。 2016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河南省医学会灾难医学分会第一届委员会换届、改选会议在郑州市举行。会上,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以下简称郑大一附院)综合重症监护室主任孙同文当选河南省医学会灾难医学分会第二届主任委员。本报记者以对话的形式采访了这位主任委员。 什么是灾难医学? 灾难医学“始于灾前、重于灾中、延于灾后”,涵盖灾前准备、灾中救援、灾后重建等医疗技术。 当事件发生时,如果需求大于现有资源,即可称之为灾难。它是自然灾难和人为灾难的总和。 据世界卫生组织灾害流行病学研究中心研究,20世纪全球约有350万人死于自然灾害,约有2亿人死于人为造成的灾难(比如战争、恐怖主义、种族屠杀等)。从2008年汶川大地震救援起,涉及道路交通事故、地震伤员的救治、矿难创伤、恐怖袭击、气象灾害、火灾、踩踏事件、危险化学品事故等多个领域的灾难医学,逐步为人所知。 “灾难医学整合了创伤外科、急诊科、重症医学科、骨科、心理科,甚至是卫生应急、疾病预防控制等多个学科的业务和技术。”孙同文说,灾难医学作为新兴的交叉性学科,公立综合医院往往发挥了救援主力军作用。 在河南,由郑大一附院自筹资金建立的“国家级紧急医学救援队”,就是这样一支承担灾难救援的专业队伍。一旦灾难事件发生,这支医疗力量像消防、交通、公安的应急力量一样,会在第一时间启动应急响应,第一时间奔赴现场,为生命展开救援。 为什么说灾难医学就在你我身边呢? 灾难医学是典型的“大城市病”,关系到生活在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灾难医学涉及的自然灾害、人为伤害、恐怖袭击等事件,是现代社会中典型的“大城市病”。 目前,郑州不仅是中原城市群的中心,还正在建设的国家中心城市。随着城市版图的不断加大、区位优势的凸显,对“大城市病”的应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大都市确实很美丽,可是也很脆弱。现代大都市存在许多安全隐患,上下班高峰的地铁站、逢年过节的各大商场的人流以及很多旧城区、超高层的火灾隐患等都存在灾难风险。据孙同文介绍,郑州市的城市格局不断扩大,对灾难医学的学科发展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目前,河南省医学会灾难医学分会正在逐步完善和出台更为细致的发展规划,以适应新的要求。按照国家规划,“十三五”期间,全国将建设五六个航空救援中心,3个海上救援中心。2016年9月开诊的郑大一附院郑东院区就签约了3架救援直升机,增强重大灾难的空中救援能力。 “接下来,针对公众进行的灾难医学科普及演练也将变成现实。地震、火灾、突发伤害将依托政府及相关学术机构,更多地走入人群、走入社会开展,让人们认识防灾救灾知识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与个人的健康知识同等重要。”孙同文说,下基层对普通人进行科普知识讲座、防灾救灾知识讲座,提高公众的防灾、减灾意识和自救能力,将成为灾难医学分会的常态工作。 灾难医学将如何发展? “防患于未然”,完善多级预警和响应体系。 依据国际经验,建立多级联动的城市安全风险评估和预案,是防范灾难发生的第一步。在国外的一些应急体系中,风险评估除预判人数外,还细化到活动类型、人群的构成、年龄结构等具体内容,采用打分的方式研究、判断风险等级。根据风险等级,公安、消防、医疗等部门部署力量,比如现场派驻多少警力、多少辆消防车和急救车、活动场所半径内是否有足够的医院等,从而制订完整的预案。超过10万人的重大集会风险评估和预案制订期往往需要一年以上,上百万人的巨型集会,甚至要用两年准备。 在我国,长期以来的灾难救援依靠的是院前急救力量和院内急诊体系完成。但是,在灾难发生时,单一的体系很难应对重大灾难的突发性、群体性、复杂性等特点。“应当在当地政府统一领导下开展灾难医学救援工作,依托强有力的灾难应对指挥体系和应急救援网络,动员一切可以借助的应对资源,共同实施救援任务。”孙同文这样阐释理想的灾难医学应对处置运作。 据孙同文介绍,从灾难医学的学科发展来看,许多国家完成了从“单灾种防灾管理体系”向“多灾种综合管理体系”,再向“综合国家危机管理体系”转变。从全国水平来说,建立有灾难医学分会的省份有北京、上海、四川、贵州等8个,河南省医学会灾难医学分会将会继续按照“防患于未然”的金标准,不断完善区域内灾难医学的多级预警和响应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