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 李志胜 他是一名医院的护工,也是一位诗人。尽管他的诗作,可能让无数个诗评家嗤之以鼻,然而一旦将他的诗作与医院病患者的心灵“嫁接”在一起,那绽放于病人额宇的花朵,其芬芳和艳丽却是其他任何诗歌都无可比拟的。 他名叫赵正国,是一位上世纪70年代的高中生,今年48岁。2003年,他进京谋职,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作了一名主要护理脑血管病人的护工。平时,他除了照料病人饮食起居、打理卫生外,空余时间就是以病房见闻为素材,创作打油诗。几年来,他已经写了500余首打油诗,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一个练习本上,取名为《打工的心声》,目前正准备联系出版。 “年高不是错,朝霞晚霞衬天阔;欢欢乐乐能长活,你莫想太多。”这是他为一位突发脑血栓老教授创作的打油诗,也是他的第一篇作品。看到老教授闻后忍俊不禁的神情,他从此坚定了“烹制”心灵鸡汤的决心和信心。 于是,对身残志坚的病人,他作诗鼓励;对病床前孝顺的儿媳,他作诗赞扬;对有人碰瓷敲诈医药费的现象,他作诗抨击;对目睹农民工看病难的情况,他作诗为医改建言……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护士说:“老赵总能跟病人相处得很好,他的打油诗对患者恢复健康起了重要的作用。”一位经老赵护理出院的退休老干部说:“他人好,又周到。”因为接受陪护时,老赵常常和他聊天,并听他讲年轻时的故事,并专门为他创作了一首激情洋溢的打油诗。 病房方寸之地,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融合了太多的世间百态。赵正国作为一名普通护工,却能够懂得用打油诗的形式为病人进行“心灵护理”,进而使病人保持愉悦、轻松的心情,远离病魔,摧毁病魔,消灭病魔。这不能不说是诗歌之幸! 记得2008年我曾在某论坛上读过一首关于《诗歌的疗效》的诗:把奄奄一息红尘中窒息已久的心脏/通上诗歌的电流吧/它是爱情的别名/来自语言的花儿/刚刚苏醒的早晨/那也是我们从动物叫嚣中亮出名片时的骄傲…… 是啊,为心脏通上诗歌的电流,目光也穿上“时尚而娱乐的衣裳”,我们身体的“快感”,将如“果实”一般,纷纷坠落。 当时,我因长期紧张工作,正不慎被疾病困扰,读了诗人创作的似激流、若闪电的语句,使我的精神遂不觉猛得一振,满天满地的寂寞和无奈,竟全部化为耀眼的“灿烂星辰”。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护工赵正国的“诗歌疗法”,如一缕明媚的阳光,穿越了孔老夫子那“为人温柔敦厚,诗教也”的论述,浸润着苏东坡“大江东去”的豪迈和诗人王维“人闲桂花落”的恬淡,让人在韵律与字符的共鸣中疏肝理气,放松情绪,最后达到“心恬而神适,疾不觉自忘”的境界,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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