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是人学,行医是基于科学基础上的艺术行为。医学不同于其他一切自然科学,它是人类研究自己的科学。回顾人类发展的历史,科学技术的发展在给人类带来健康福音的同时,总有人文与其相随,因此,医学必定带有更加重要的人文特性。”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科协主席韩启德说。 尽管目前对医学人文学还没有规范统一的定义,但医学伦理学的兴起就是以一系列科学家与人文学者的对话形式呈现出来的,并成为人文科学对医学技术发展的一种回应。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现代生物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有关如何定义生命与死亡、健康与疾病,如何确定卫生资源合理分配与应用,如何看待生物技术对人体和自然干预等一系列问题不断涌现出来,克隆、干细胞已不再令人陌生。 韩启德说,过去一个世纪里生物医学技术飞速发展,但是其发展方向和速度好像越来越难以驾驭,这是因为人文对医学的作用越来越小。医学开始从床旁的医学变成医院里的医学和实验室里的医学,医生对病人往往只注意了病而忘记了人,只注意了器官乃至分子水平的变化,而忽视了人是一个整体,更没有重视到患者心理在疾病产生和诊疗康复过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与此同时,经济和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对医疗新技术发展的控制越来越弱,好像只要能产生效益,只要对治疗有一点点帮助的技术都要发展,而忽视了医疗技术将可能对社会产生怎样的整体影响。比如一种新的诊疗技术虽然可能对病人有少许帮助,但其所引起的费用增长却远远超过了患者的承受能力。 韩启德认为,现在的医学教育过分注重技术层面的教育和知识层面的教育,而人文教育非常薄弱。医学心理学、医学伦理学、医学法学等课程尚未引起学生的足够重视,因此,应该探索如何在医学教育课程改革中把医学人文教育放在更加重要的地位。对一个医学生的培养,医学科学技术和医学人文应该是等同的。 韩启德强调,人文不是知识,人文是一种情感,是内心的感受,因此,医学人文教育不能采取灌输式的教学方式,而是要在平时的熏陶中逐渐养成。在目前的应试教育环境下,仅靠增加几节医学人文学课程的作用是有限的,要采取更加生动活泼的方式,把医学人文学教育融入医学院校校园文化之中。 (摘自《科学时报》 潘锋 吴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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