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命的名义突击
离开汶川的这些天,脑海中仍然不断萦绕着曾经经历的那一切,惊险、震撼、感动……这一切让我永远铭记。
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滔滔江水,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长达30多公里的车队经过50多个小时的艰难爬行,于5月18号下午5点多到达距汶川50多公里的理县。然而,由于理县到汶川之间山体滑坡、飞石不断,人称“死亡之路”,大队无法通行。
但是,汶川有大批伤员急待救治!怎么办?医疗队临时党委书记、总队长夏祖昌副厅长召开紧急党委会研究,并请示马建中厅长同意,决定由我带领76人、16辆车,连夜冒死挺进汶川。
在通过黄家坝时发生余震,山上大大小小的石块哗哗啦啦地往下滚,汽车被砸得咣当作响。我立即命令车队拉开距离,注意观察,禁止鸣笛,并指派专人瞭望警戒,用对讲机发出前进或停止的指令。司机按照指令,在石头停止滚落的瞬间,狠踩油门全速通过,在滚石将要砸下来的那一刻,猛踩刹车紧急避让。尽管这样,有的救护车警灯还是被砸破,车窗被砸碎。由于剧烈颠簸,有的队员头被撞伤了,有的队员胳膊、腿被撞破了。就在我们冲过去之后几分钟,当时这条汶川惟一的生命通道又被大面积滑坡彻底阻断。
医疗队进驻汶川后,生活十分困难,没有条件生火做饭,大家就干吃方便面,实在咽不下就用瓶装水凉泡一下。当地群众看到我们冒死救援而生活又如此艰苦,纷纷邀请队员到简易帐篷的“家”里吃饭,改善一下生活。队员们看到群众生活也很困难,牢记我们是来救灾干活、不能给灾区群众增添麻烦的要求,想方设法予以婉谢。一次两次,次数多了,群众就不干了。一位大妈说:“你们冒险来救我们,受了这么大苦,到家里吃个饭是我们的心意呀。如果这都不能答应,还能说四川河南是一家人吗!”实在没有办法推托,大家一合计,认为既不能添麻烦,还要满足群众心愿,就决定派出代表,带上一些食品参加群众的“宴请”。
一位80多岁的羌族老奶奶由孙女搀扶着走过来,颤巍巍地双手合十向我们行礼,并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项链,一定要送给我们,说这个伴随她60年了,这是她家中抢出来的最值钱的东西。她流着泪声音颤抖地说:“儿子、儿媳妇因地震都不在了,是医疗队救了我们祖孙俩的命呀。感谢共产党!感谢河南人!你们就是当年的红军啊!”
旗帜在,精神就在
5月16号下午4点,终于到达重灾区——北川县城。
我们工作的区域覆盖整个北川新县城。进出县城的道路已经被山体滑坡和巨石完全阻断,去县城必须要走三四公里的临时山路,泥泞难行,滑坡、滚石时有发生;还要经过300多米的“死亡通道”,一侧是陡峭的龙门山,头顶巨石突兀,随时有滚落的危险;另一侧是几栋已经严重歪斜的7层危楼,中间遍布巨石,被强行打通一条宽仅数米的通道。队员们每次都是冒死跑步通过,但从来没有一个人退缩过、犹豫过。
在北川县城,从早干到晚,汗水顺身而下,休息时队员们脱下防护服,竟能从胶靴里倒出水来!身体严重脱水,一天解不了一次小便,后来,队员们只好甩掉防护服,穿着短袖、顶着烈日工作,直至双臂晒伤、布满水疱,一层一层的蜕皮,感冒、中暑、湿疹……我队还负责着北川县城惟一的、也是四川灾区最大的一个尸体处理点,消毒、掩埋高度腐烂的尸体,队员们的心理经受着一次又一次严峻的考验。
5月26号,我们被军用直升机“空投”到北川县禹里乡。几名解放军战士冒险用木排把我们渡过了30多米深的堰塞湖。可那是什么样的木排啊!就是用废墟中的木棍扎成一排,下面绑了两个汽油桶。当我们来到禹里乡政府临时所在地石纽村时,乡卫生院王永发院长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我们孤守无援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亲人了!”话未完,已经泣不成声。
在禹里,没有帐篷,我们只能和老乡挤在一起,几天后才在半山腰泥泞的田地里搭了一个四面透风的简陋棚子。没有褥子,我们就在地上铺一块从老乡那里租来的塑料布,一床棉被既当褥子又当被子。没有蚊帐,夜晚蚊虫横行,队员们浑身被虫子叮咬,奇痒难忍。没有饭吃,我们每天仅喝两顿稀粥。
队员吕家过度疲劳,在过河时跌入急流,险被大水冲走;付鹏钰,冒险趟河,深陷淤泥,险遭不幸;刘吉起,回营途中,一头栽倒,失去知觉;张本界,痔疮发作,鲜血浸透内裤;刘洋,双腿摔伤,一瘸一拐;冯石献,椎间盘突出,仍然坚持工作……
王哲副主任空降禹里后发来短信说:进入禹里营地,首先看到的是那面迎风飘扬的“河南卫生防疫救援队”队旗。是啊,在灾区,无论是营区,还是安置点,无论是工作现场,还是回营途中,到处都可以见到飘扬着的“河南省医疗卫生防疫救援队”队旗,正如黄玮总队长所说的:旗帜在,队伍就在;旗帜在,精神就在!
坚守汶川 守护生命
离开灾区已经10多天了,每当我看到那双绣有“亲人”二字的鞋垫,在理县、汶川抗震救灾的一幕幕感人场景又展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6月3日下午,我们巡诊来到理县日七寨,遇到一位腿部严重感染的老人,他的伤口正在流脓,炎症已经蔓延扩散,布满老茧的脚上沾满泥土,发出刺鼻的气味。老人已经卧床快一个月了,近几天病情加重,痛得两天两夜没合眼。队员张丽萍二话没说,舀来一盆清水就给病人洗脚、剪趾甲,其他队员也一起忙着为病人清创、换药、输液。经过我们几天精心治疗,病人很快得到康复。后来得知,这位老人原来是1935年参加革命的红军老战士,叫彭友志,是理县目前惟一的一名老红军。临行前,彭友志一家人依依不舍,为了表示谢意,老人的儿子按照藏族的最高礼仪给我们每个人敬献了哈达。老人的儿媳妇连夜给队员张丽萍缝制了一双鞋垫,上面绣着“亲人”二字。
在灾区救治最紧张的日子里,我们又临危受命,分赴理县木卡、通化乡等5个乡巡诊。分配任务时,大家争着到地势最险、距离最远的村寨去,那场面,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感动。去山寨的道路破坏严重,队员们每天要徒步往返几十公里山路,常常一大早就出发,夜里很晚才能赶回来。一次,白金广、高春献等几名队员正在上山,突然高春献医生大喊“快闪开!”队员急忙向前跨出几步,转身看时,刚才立足的地方已经被滚落的沙石掩埋了……
由于气候条件恶劣,总队长周学山副厅长双腿起满了红疙瘩。白天因工作忙,忘记了难受,到了夜深人静时,常常瘙痒难忍,彻夜难眠。但他仍经常在汶川、理县多处危险路段奔波往返,指挥救治工作。
女队员徐欣欣的老母亲80多岁了,患糖尿病、脑梗死多年,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来汶川前,徐欣欣让妹妹把母亲接到了郑州。6月8日妹妹给她打电话,说母亲病重,正在郑州市五院重症监护病房抢救。听到这个消息,徐欣欣没有告诉任何人,抹掉眼泪,跟往常一样坚持工作。
南阳队员王志雨是一名司机。6月7日,医疗队接到单位领导打来的电话说,王志雨的父亲已住院病危。当把这一消息转告王志雨并安排他回家时,他说什么也不肯回。6月19日,医疗队又接到电话,说是“王志雨的父亲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希望他能回去见上一面……”但王志雨却眼眶湿润着说:“山体滑坡这么频繁,我是一名老司机,经验多些,让别人开车我不放心啊!忠孝自古难两全,还是让我坚持到底吧!”
6月22日,王志雨父亲去世的噩耗传到医疗队。这个硬汉子顿时泪如雨下,和队员们紧紧搂在一起泣不成声。为了灾区人民、为了神圣使命,王志雨在父亲临终前却没能与他见上一面。
穿越生死 砥砺北川
在北川县的另一个重灾区陈家坝乡,有一个双岩村,地震那天,那里正是热热闹闹赶集的日子,村里的楼房、集贸市场在顷刻间垂直倒塌!许多遗体和动物尸体在废墟里掩埋多日,加上三十六七度的气温,已经高度腐烂,散发出浓烈的腐臭,细菌大量繁殖,存在着巨大的疫情隐患。
面对双岩村的遗体消毒任务,同样是防护用品不足,别的防疫队迟疑了,我毅然对陈家坝的乡长说:“交给我们河南队吧,我们上!”“队长,我们行不行啊?”有的队员悄悄地问我。作为一名在部队28年、做过6年卫生处长的老兵,我很清楚自己和队员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科学的消毒,就不会有问题!”我向队员们讲述了遗体消毒的方法和注意事项,旁边的解放军指挥员听到后赶忙对我说:“请领导也给我们的战士讲讲吧。”
5月25日晚,因为有暴雨,唐家山堰塞湖面临随时溃坝的危险,我们的营地距唐家山堰塞湖仅26公里,紧邻低洼的河道,一旦溃坝,用不了10分钟我们就会被淹没。当时,下游的绵阳城已有10万群众撤出,但我们没有接到撤离的命令,就必须坚守!面对部分队员的紧张情绪,我告诉大家要镇定:“我们已经做好应急准备,请大家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放心,如果撤退,我周玉东一定最后一个走!”
灾难可以彰显人性,更可以看见真情。我忘不了我的队员们。
杨建国和耿红,是队里仅有的两名女同志,50多岁的年龄,依然跟男同志一样奋战在一线,已经坚守十多天了。考虑到她俩太累了,我命令她们提前回去,她们是含着泪被撵走的。宋波是队员中睡眠最少的人,除正常工作外,他还克服了通讯不畅的困难,用手机编发工作快报21期一万多字。还有被晒成“黑人”的韩同武,被防护服蒸的更瘦的武恩平,妻子卧病的宋苏飞,儿子刚满月的贾茂强,手被药水泡烂的袁中良……他们都是英勇顽强的好战士!
在北川,我们承担了陈家坝乡、桂溪乡27个村的防疫任务!陈家坝乡卫生院文广德院长曾经握着我的手一再感叹:“你们河南人真善良、真朴实、真能干!”
5月26号,我们奉卫生部指令转战安县。当我们行进到绵阳时,北川抗震救灾指挥部汪辉局长给我打来电话,恳切地说:“周队长,你们不能走啊,你们在那里我们放心,北川人民离不开你们!”就这样,我们在离开北川三十个小时后,又一次返回了北川!
完成任务回来,看到欢迎我们的领导和同志们,我原本想自己可以带着胜利的微笑面对大家,可是当顾建钦局长上前和我紧紧拥抱的时候,我却掉泪了:22天的生死与共,我带领队员们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我们一起走过了死,又回到了生!我们终于不辱使命,出色地完成了救援任务,我把队员们一个不少地带回家了!
为了生命的重托
5月21号下午4点,我的丈夫杨建军和护士胡楠正在理县人民医院抢救一位重伤的病人,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地震了!”许多伤员都往帐篷外面跑,而我丈夫和胡楠的脚没有挪动一步,他们仍然在为患者换药、包扎……被救治的伤员哭着说:“大夫,你们为什么不跑,我要是能跑早跑了,你们可真了不起呀!”
在四川的12个日日夜夜,我和丈夫虽近在咫尺,却很难碰面。白天,他给灾区群众看病从早一直忙到晚,有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我则在外科病房忙着为伤员清创、输液,我最多一天时间诊治了100多例患者,创下了我27年护理生涯中一天护理最多病人的纪录。
一天中我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早晚吃饭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时,我和他才能见一面,尽管彼此也只能默默地看上一眼,知道对方没事,也就放心了。当我们的工作告一段落,部分人员将撤离而丈夫需要留守时,我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担心,说白了是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这个时候,我真想拥抱一下我的丈夫,但我还是忍住了,我不是怕别人笑话,而是害怕这一次的“拥抱”成为我们的永别!我们面对面站着,紧紧地握了握彼此的手,我心里默默祈祷着,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为了不让丈夫看到我的脆弱,我迅速上车离开了他,但那一瞬间,泪水却夺眶而出……到郑州后,我迫不及待发出一条短信:“亲人多牵挂,盼你报平安!等你回来!我爱你!”
在灾区救治伤员时,我丈夫时常感觉腰腿疼痛,当时他认为可能是腰椎间盘突出没有在意,仍然坚持每天给伤病员看病,还天天到各个地方去巡诊,几天之后竟然疼痛难忍无法站立!即便是这样,他都一声不吭地默默咬牙忍受,继续早出晚归为病人诊治疾病。他怕我担心,也没有告诉我一声,直到结束了在四川的救助工作回到医院,再度疼痛无法走路时,经过检查才发现他的右腿出现了深静脉血栓。我知道,这是长时间在救护车里保持一个姿势,为病人手术、治疗而产生的血栓。但他知道后却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因为工作忙,也因为通讯时常中断,我们很少跟家人联系。一天夜里2点多,突然接到不知道我们到灾区的在兰州上大学的女儿的电话:“兰州发生余震了,同学们都从宿舍跑了出来,妈妈,你和爸爸怎么样?”我强忍着泪水说:“放心吧,我和你爸很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虽然,我们都是父母,也都是父母的儿女,但此时此刻,我们更是救灾医疗队员,我们用真情造就了一片幸福,用爱心守护了一方平安。我们不是不爱家人,而是无法割舍对职业的那份牵挂,无法割舍对受灾伤病员的那份关爱。
爱与责任,铸就卫生
监督钢铁盾牌
一支由快速检测车组成的庞大车队仅用二十多个小时就飞驰到了1000多公里外的四川安县。我们负责的晓坝镇的7个行政村不是散落在群山中,就是在塌方带的旁边,而狭窄的道路上只能勉强允许一辆车通过。
钟福村,一个散落在紧邻北川的群山中、头顶堰塞湖、老弱妇孺众多、不通道路的村庄。当地干部群众一再劝阻,不让我们进去,但为了1200名村民的生命健康,也为了保护同志们,我决定独自上山。同志们对我的决定一向服从,只有这次破了例。“不行,你连个孩子都没有,出了事怎么办?我的党龄比你长,我去!”副队长郑云庭首先说。“一起去,集体的力量能征服一切!”58岁的徐书林说。争执的结果,我带四个人去,自发报名。齐刷刷的,13只手全部举起来了。我急了:“这是战场,明天要冒生命危险的!重新来!”齐刷刷的,13个人全站起来了!“你去,我们就去,怕死就不是共产党员,就不是卫生监督的人!”周伟笑着对我说。我心里一酸,同志们的身影瞬间模糊了,放大了……
先锋队出发了。车到山前,道路中断。下车时,我发现每个人都给家里打了电话,空气里弥漫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顶着炎炎烈日,脚下是乱石、废墟和断裂的崎岖小道,每人背着二十来公斤的宣传单、食品与消毒药品上山了。攀越悬崖,在半米宽的地裂深缝上自架木桥,一边互相提醒着脚下的步步陷阱,一边躲避着头上不时飞落的山石,历经六个小时,终于走遍了座落在四座大山中的8个村民小组。
中午,我们刚找到村委会,就听村长说下午将有余震。“你们在安全地带尝尝自家的腊肉,明天再走吧?”不能给村民们添麻烦,我们执意要走。直上直下的路、死一般的寂静、短暂的时间,使每个人都高度紧张,在生与死之间高度配合。山间,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不时跌落的石头声。突然,我的右脚重重地扭了一下,刹那间,钻心的痛蔓延上来。我走不成了,听不到水声、听不到公路上的车声,更看不到路的尽头,怎么办?不能连累战友,把风险降到最低,我命令他们尽快离开。不抛弃,不放弃!孙修勇,这个文弱书生,他坚持着,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摄影机,就这样一路走着、滑着、滚着、爬着,我们终于到了山下,最先完成了卫生监督全覆盖!
第二天,脚上缠着绷带,我又和同志们冒雨工作了。在晓坝镇,卫生部督导组看到我们设计制作的监督意见反馈书,随即推广给四川的全体卫生监督救援队;雨后,河流中漂来死牛、死猪和遇难的人,我们及时组织村民打捞,净化被污染的水源;在小学,我们把省下来的水和食品以党支部的名义赠送给孩子们……无论在何处,只要看到我们,朴实的人们总重复着同样的话:“我们受灾了,你们受苦了!”
情满“河南之爱”
前方出生入死,后方感天动地,千里营救生命接力。
5月25号上午,40名四川伤员经过数千里辗转,陆续入住我院“河南之爱”特殊病区,年龄最小的才出生了43天,最大的已经71岁。转运中专家发现,71岁的伤员夏成顶呼吸急促,脸色发紫,情况紧急!“呼吸衰竭!”老人一入院就被告病危。在令人窒息的压力面前,专家组一边抢救,一边将老人迅速转入重症监护中心。
抢救异常艰难,面临着太多太多棘手的难关,老人伤情多达十一种,每一种都随时会吞噬掉生命。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医院决定,举全院之力,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老人的生命!副院长杨朝宽带领专家组24小时守候在重症监护中心,主持进行国家级、省级大会诊15次,院内会诊近70次,为老人排除了一个又一个险情。各种有效的治疗方法如看不见的力量之水,一点点滋润着即将枯竭的生命。历经6天6夜,终于把老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23天后安全转出重症监护病房,坚强的老人热泪纵横:“真不敢相信,我还能活过来!是党、政府和河南人民给了我又一次生命啊。”
面对劫后余生的顽强生命,每个医生、护士都用滚烫的心,融化他们的创伤。老专家马厚志、顾以茼、楚功仁参加过唐山地震救治工作,都已年过70,却和年轻人一样,不知疲倦地彻夜忙碌。病区主任、老院长李俊秀5天5夜吃住在病区,他说:“只有守在伤员身边,心里才踏实!”
护理部主任宋葆云带领大家手把手地教伤员康复锻炼,给他们洗头擦身,理发剪指甲;我院10多名四川籍医护人员在病房里跑前跑后充当“翻译”,让伤员们听到乡音,感受温情;医院专门聘请了川菜师傅,让他们每顿饭都吃得可口;许多医生、护士自发地为孩子们买来书包、教材和衣服,还让自己的孩子到病房给小伤员补课;“六一”节,医院请来木偶剧团,精彩的表演把孩子都逗乐了,病房内荡漾着银铃一样的笑声。历经灾难的孩子们在爱的浇灌下,坚强了!长大了!
目前,我院收治的41名伤员,已全部康复出院。短暂的相聚,特殊的相逢,伤员与我们已结下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要出院了,要分开了,两岁半的小王鑫挣开妈妈的手,扑到一名护士阿姨的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嘴里哭喊着“娘娘!我要娘娘!”就是不肯放手离开。上车前,夏成顶老人哽咽着说:“我拿不出什么东西感谢大家,就给恩人们唱首山歌吧!地震造下灾和难,千里转运来河南……医生护士心相连,情深意长重泰山……难舍难离亲人面,回家重新建家园。”听着听着,医生、护士和伤员们的笑脸上,不知不觉挂满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