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与马钱子
□胡献国

   李煜（937年~978年），祖籍徐州彭城县（今江苏省徐州市），生于江宁府（今江苏省南京市），原名从嘉，字重光，号钟山隐士、钟锋隐者、白莲居士、莲峰居士，唐元宗李璟第六子，南唐最后一位国君。
    李煜虽不精于政治，但其艺术才华非凡，精书法、绘画，通音律，诗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被誉为“千古词帝”。
    公元975年，李煜被俘降宋，囚禁中，他常思念宫阙，回忆往事。在一个中秋之夜，他仰望空中明月，触景生情，勾起了满腹的丧权之耻和亡国之恨，提笔写下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首词，宋太宗赵光义大为恼火，认为他想要复辟，于是赐给他“牵机药”自毙。李煜服了此药，腰直不起，头足相就，状如牵机而死。“牵机药”即马钱子。
    马钱子炮制后入药，能通经络、消结肿、止疼痛。如果不经炮制，服后会中毒身亡。由于马钱子对中枢神经系统亲和力强，解离难，服用过量会出现颈项僵硬、呼吸急促麻痹而死亡。李煜就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马钱子泡的药酒“牵机药”，酒助药力，引起强直性惊厥，全身抽搐而亡。
    由于马钱子中毒会出现全身抽搐，故而将马钱子浸泡过的药酒，称为“牵机药”。其中毒症状，最初出现头痛、头晕、烦躁、肌肉痉挛、吞咽困难、瞳孔缩小、胸部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紧，然后伸肌与屈肌同时极度收缩，继而出现典型的士的宁惊厥症状。
    马钱子为马钱科植物云南马钱或马钱的成熟种子，是中医临床常用的通痹止痛良药。中医认为，马钱子性寒，味苦，有大毒，归肝经、脾经，具有散结消肿、通络止痛之功效，适用于跌打损伤、骨折肿痛、痈疽疮毒、咽喉肿痛、风湿顽痹、麻木瘫痪等。
    马钱子善能搜筋骨间风湿、开通经络、透达关节、止痛力强，是治疗风湿顽痹、拘挛疼痛、麻木瘫痪之常用药。马钱子有大毒，既能以毒攻毒抗肿瘤，又能散结消肿、开通经络，故可广泛用于食管癌、胃癌、肝癌、子宫颈癌、皮肤癌、白血病等多种恶性肿瘤，以消化道肿瘤用之更多。
    马钱子止痛力强，能缓解癌性疼痛，提高癌症患者生存质量，可单用，或入复方中使用，可内服，也可外用，效果均佳。
    药理研究表明，马钱子所含的士的宁首先兴奋脊髓的反射机能，其次兴奋延髓的呼吸中枢及血管运动中枢，并能提高大脑皮层的感觉中枢机能。马钱子碱有明显的镇痛作用和镇咳祛痰作用，水煎剂对流感嗜血杆菌、肺炎双球菌、甲型链球菌、卡他球菌等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
    需要注意的是，成人一次服5毫克~10毫克的士的宁可致中毒，30毫克可致死亡。死亡原因为强直性惊厥反复发作，致衰竭及窒息死亡。因此，《中药学》教材认为选用马钱子用量为0.3克~0.6克，应炮制后入丸散用。外用适量，研末调涂。内服不宜生用及多服久服。马钱子所含有毒成分易被皮肤吸收，故外用时也不宜大面积涂敷，孕妇禁用，体虚者忌用。现介绍几则中成药治疗方。
    马钱子散：方由制马钱子适量、地龙组成。每袋0.6克，每次0.2克，每晚口服。如无反应，可增至0.4克，最大服量不超过0.6克。老幼及体弱者酌减。可祛风湿，通经络。用于因风、寒、湿引起的臂痛腰痛，周身疼痛及肢体萎缩等。
    风湿马钱片：方由马钱子粉、炒僵蚕、乳香、没药、全蝎、牛膝、苍术、麻黄、甘草等组成。口服。常用量：每次3片~4片；极量：每次5片；每天1次。睡前温开水送服，连服7天为一个疗程，两个疗程间需停药2天~3天。可祛风，除湿，镇痛。用于风湿性关节炎，坐骨神经痛。
    伸筋丹胶囊：方由地龙、制马钱子、红花、乳香、防己、没药、香加皮、烫骨碎补等组成。口服，每次5粒，每天3次，饭后服用或遵医嘱。可舒筋通络，活血祛瘀，消肿止痛。用于血瘀络阻引起的骨折后遗症，颈椎病，肥大性脊椎炎，慢性关节炎，坐骨神经痛，肩周炎。
    伸筋活络丸：方由制马钱子、制川乌、制草乌、木瓜、当归、川牛膝、杜仲、续断、木香、全蝎、珍珠透骨草等组成。口服，每天1次，男性每次2克~3克，女性每次1克~2克，晚饭后温开水冲服。服药后应卧床休息6小时~8小时。老弱酌减，小儿慎用或遵医嘱。可舒筋活络，祛风除湿，温经止痛。用于风寒湿邪、闭阻脉络所致的痹病，症见肢体关节冷痛、屈伸不利、手足麻木、半身不遂。
    琥珀止痛膏：方由山柰、石菖蒲、黄连、马钱子、斑蝥、威灵仙、天南星、蟾酥、琥珀油、丁香罗勒油、薄荷油、八角茴香油、桂皮油、冰片、樟脑等组成。外用，贴于洗净的患处。每片橡胶膏可贴1天~2天。可活血化痰，消肿散结，通络止痛。用于痰瘀互结引起的肿瘤疼痛、神经性疼痛、风湿痹痛、跌打瘀痛等。
    蟾酥镇痛膏：方由蟾酥、生马钱子、生天南星、生川乌、雄黄、白芷、姜黄、半边莲、樟脑、冰片、薄荷脑等组成。贴患处。贴敷12小时后揭去，间隔12小时后重复使用；或遵医嘱。可消肿散结，消肿止痛。适用于各种肿块的止痛消散，也用于肌肉劳损、骨刺、关节炎等引起的疼痛。
 （作者供职于湖北省远安县中医院）